珀愈(夏目)

【頭文字D】高橋家的二三事/絕愛(涼啟)節一

這篇在百度"涼啟吧"上有連載喔!LOFTER這邊我會蓄積多一點再發

配對:高橋涼介X高橋啟介(略含ALL啟)

題材:頭文字D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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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想搬出去住!」在高橋家的晚餐時間涼介突然開口,原本稀疏的聊天聲倏地消失,只聽得見時鐘的滴答聲。「涼介,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呢?」高橋玲子首先開口,他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優秀的大兒子涼介會突然這麼說,「快要升大二了,我想自己獨立」言迄涼介放下筷子,他相信這頓飯大概吃不下去了,先是看看父親─高橋龍一難看的臉色,在看看一語不發但同樣沒擺什麼好臉色的弟弟─高橋啟介,才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允許!現在你的責任就是乖乖學習!」高橋龍一憤怒道,他不可能放任自己未來的接班人有任何一點偏差的可能,當初就是因為忽略了二兒子,才會導致他成為不良少年,想到此高橋龍不屑地看了在一旁的啟介,但後者只是眼神空洞的扒飯。知道不可能談下去的高橋涼介便站起來走回房間去,徒留沉默的三人在飯廳。

 

吃完飯的高橋啟介也同涼介,放下碗筷就逕自往房間走去。關上房門後金髮男孩便躺上床直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大哥……要丟下我了嗎……明明好不容易才恢復感情的,雖然也沒難過到想哭,但總覺得心情好不起來。

 

那一夜赤城山的景象啟介想自己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平時看見的彎道快速的撞進眼裡,那種恐怖的感覺是自己第一次經歷的,以前的幾次的被圍毆全都比不上,只是不同的不僅僅是恐怖,而其中也有快感,那種無以復加的速度、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加上呼嘯的風聲,意外的讓自己興奮。

 

眼淚不自覺地流出,但不全然是恐懼,其中摻雜著異樣的感覺,那時雖然還不明白,但那都無所謂了。同時那一晚脫序的行為也讓啟介覺得丟臉到不行。

 

”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啟介把臉埋在涼介的胸膛上瘋狂的哭泣,緊緊抓著涼介衣袖的雙手已經泛白,然而迴盪在夜晚赤城的聲音只有那低鳴的嗚咽。

 

可是啟介隱約記得,那一晚自家大哥甚麼都沒說,只是用著有力的大掌撫著自己的背,他相信著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晚自家大哥那厚實的胸膛以及溫暖的懷抱。

 

終於從自己思緒中回神的啟介望了一下牆壁,”啊……已經十一點了!大哥剛才好像甚麼也沒吃……去幫他下個麵好了!”想著就要去做的啟介走出房門,看了一下掛著”涼介”牌子的門從下面的縫隙中露出光,啟介就嘆了一口氣,八成在寫醫學論文或者是公路最速理論,如果是後者還好一些,至少心情不會不爽。

 

啟介默默地走到樓下打開廚房的燈拿著小鍋子就開始加熱,「牛奶……、泡麵……、雞蛋……、蔥花……,啊!剛好有起司,一起加進去好了」啟介先將牛奶倒進鍋子煮滾,然後就把泡麵裡的麵條和調味包放進去,拿著筷子就開始攪拌,等著熟的時間啟介將蔥切成段,覺得差不多時便將火關掉把鍋子裡的東西倒進碗裡,然後趕緊把蛋打到中間,把起司鋪在周圍,最後在將蔥花灑上去,最後蓋上蓋子悶一下。

 

「OK~做好了!大哥應該挺餓的了」拿了個餐盤把碗放上去便端著拿上去。「大哥,我可以進去嗎?」啟介用著沒有端餐盤的手敲了敲房門,幾乎沒有時間間隔門內就傳出「進來吧!」的聲音。

 

啟介將餐盤放道茶几上,「大哥,吃點東西吧!」啟介晃悠的坐在涼介的床上,隨手拿起床頭的書……人體解剖學……看不懂,默默地放回去。

 

「啟介」涼介隨意的坐在和茶几一套的椅子上,手肘抵在膝蓋上,下巴靠著合攏的雙手。「怎麼了嗎?」因為大哥突然的嚴肅語氣,啟介坐正起來,自從那一晚在赤城山的狂飆後都不知道多久沒看到大哥這樣了,就算平時不常笑,但平日的嚴肅和現在是不可比的。

 

在看到啟介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後,涼介緩緩開口:「啟介,你想和我一起搬出去嗎?」啟介愣了一下才說道:「大哥你是認真的嗎?」緊握的雙手顯示出金髮人兒的不安,啟介不明白這種心情是甚麼,有點害怕、有點雀躍,但是如果可以和大哥一直一直在一起,啟介覺得或許吃再多苦他也不在呼。

 

「認真的,如果啟介你想,我們就一起搬出去吧!」事實上涼介原本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讓這個住在家裡很痛苦的弟弟能過得快樂些,「可是老頭不同意的話大哥你也沒轍吧!如果我們擅自搬出去的話可是會被老頭斷了金錢來源」想到當初自己變成不良少年的那段日子,過的可不算好,沒地方就只能跟朋友借住,沒錢就只能自己打工賺,如果搬出去要讓大哥過這種苦日子起介可不想。

 

涼介站了起來,先往床走過去揉了揉啟介亂翹的金髮,接著走到書桌旁從抽屜拿出一個小本子扔給坐在床上的人。「大哥這是……?」慌亂接到本子的啟介將之打開,存摺簿上顯示的金錢數字已一個學生來說頗為驚人,「這幾年存下來的,我已經看中離群馬醫大比較近的一棟房子」涼介解釋,「大哥你太厲害了!這麼多的錢到底是怎麼賺的?」啟介覺得自己對自家大哥的崇拜又更上一層樓了!

 

「挺幸運的!玩股票,翻了好幾倍」雖然涼介這麼說但啟介覺得自家大哥一定是靠實力得來的,「這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不過買完房子錢大概剩不了多少,我這幾個月會去打工!」啟介覺得如果什麼事都讓大哥來做自己就真的太沒用了,讓自己走回正途的人是大哥,一直沒有放棄墮落的自己的是大哥,對自己最好的也是大哥,如果可以位大哥做點事幫助他就好了……。

 

涼介往啟介的方向走去,在床邊蹲了下來握住啟介的雙手,「你不用做這些,大哥只希望你能念好書,考個大學好好過日子」以前正是因為自己太無力不能保護最寶貝的弟弟,現在可捨不得他再吃苦了!「大哥你明知道我不會讀書……還不如讓我畢業後就出去工作」困擾的啟介搔了搔頭,「不行,現在離考試還有三個月,我會每天幫你補習,想辦法讓你上好一點的大學」涼介堅決反對,而向來對哥哥言聽計從的啟介只能點點頭答應。

 

「知道了,都聽大哥的!大哥你快點吃麵,爛掉就不好吃了!」聞言,涼介伸出大掌摸了摸啟介亂翹的頭髮後便坐到茶几旁的椅子,後者愣了一下便露出如煦光般溫暖的笑容,「怎麼?這麼開心」「當然開心啊!以後可以只跟大哥住在一起,不用待在這個悶得要死的地方」涼介聽聞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認同,但也不反對。

 

看到大哥動筷吃麵啟介趕忙問道:「怎麼樣?大哥覺得好吃嗎?」今天比以往多加了一些料,味道上如何啟介也不確定。「過來自己吃吃看吧!」涼介體貼的在湯匙上放置麵條及一些湯吹涼了餵給靠過來的啟介,「我覺得還不錯啦!加起司不會不OK,還可以讓味道更和諧,就是不知道大哥覺得怎麼樣?」「你的手藝真的越來越好了!來,再來一口」涼介同之前的動作將湯匙遞道啟介面前,「不用了!這是給大哥吃的」啟介把涼介的手推回,而涼介只是露出個欣慰的笑容。

 

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長大了呢……?涼介暗暗想著。明明不久前還只是個猖狂、性子野到不行的烈馬,不知不覺間已經變得成熟、懂事,雖然還有些衝動、易怒,但不久後大概就會完全蛻變為一個好男人,想著想著涼介覺得有點寂寞呢!自己一直保護的弟弟居然即將張開羽翼自由自在的翱翔。

 

想著想著涼介微微一笑,上揚的嘴角讓平時冰冷的面容多了一分溫情,「大哥笑甚麼呢?」注意到的啟介咧開嘴問,「只是覺得你長大了!欣慰罷了!」涼介空出一隻手揉弄啟介亂翹的金毛,「就算長大了,還是只想要和大哥一起」撒嬌的啟介雙手環抱住涼介白皙的頸子,軟綿的毛衣摩娑著,惹來後者一陣輕笑。

 

「長這麼大還這麼會撒嬌,你說你哪裡像暴走族頭兒?」涼介取笑道,「大哥不說就沒人知道了,對嗎?」啟介用臉蹭著涼介的臉,他知道大哥捨不得他丟臉,在外面哪一次不是幫他做足面子?「你高興就好」可以的話涼介也希望這種日子能一直下去,如果跨越了那條禁忌的線……那還能回的去嗎?涼介知道自己不能冒這種險。

 

「大哥,可不可和你一起睡?」啟介替涼介把碗拿去清洗後回自己的房間換成睡衣並拿了枕頭又來到涼介的房間。

 

拿著衣服要去浴室的涼介其實沒有很意外弟弟的出現,只是看了一眼穿著天藍色睡衣的人兒寵溺的說:「恩!別等我,早點睡」趕著明天還要早起上學的弟弟先上床,況且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衣沒有被子溫暖實在容易著涼。

 

獲得首肯的啟介滿懷著笑容撲到床上並把被子蓋的嚴實,涼介這才安心地去洗澡。聽著蓮蓬頭流出的水滑落到地上的聲響、看著從門縫溜出的絲絲白煙,啟介覺得越來越想睡,原本是想等大哥的……可是真的……好想……睡。

 

“……介、啟介!”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啟介掙扎的掙開沉重的眼皮,這才發現呼喚自己的人是哥哥,「大哥……」微微沙啞的聲音聽來性感,可涼介現下也沒心情欣賞,吵醒弟弟是不得已的,要不是……「啟介你睡過去一點」其實涼介的床不算小,但被長手長腳睡成大自型的啟介這樣一躺,空間自然沒剩。

 

「對不起……」半睜著眼的啟介收回手腳並將身體挪開一點,涼介才得以躺到床上,「乖,睡吧!」說完話的涼介又伸手替啟介把背部沒蓋好的被子拉攏,「……哥,晚安」啟介說完話又撒嬌地把頭往涼介的胸膛靠,挪了個好位子才擒著笑容睡著。

 

那一聲不清不楚的大哥聽來就只有”哥”一字,這反倒讓涼介想起小時候自家弟弟還會跟在自己後邊,”葛格”、”葛格”(作者:感覺應該是ONIJIAN,現在則是ANIKI)的叫著,可是自從啟介跑去”混”之後兩人的交集便愈來愈少,見了也只當是遇到陌生人,連個眼神都不給。

 

幸虧在那個起介說是”以為大哥要載著不良的弟弟去自殺”的事件後兩人恢復了感情,但從此以後啟介的呼喊就變成”大哥”(ANIKI),涼介也有問過理由,只是啟介的回答是覺得叫”葛格”(ONIJIAN)太幼稚了,涼介又問為何不叫”哥哥”(ONISAN),啟介就說大家都是叫RYOSUKE SAN(涼介哥….之類的翻譯),那自己叫ANIKI(大哥)不是特別多了嗎?涼介才勉強接受這個理由,因為他還是比較希望是叫”葛格”(ONIJAIN)。

 

 

一早起來啟介刷牙洗臉完畢後下樓才發現飯廳只剩下正在看報紙喝咖啡的哥哥,「又吃外面買的…?」啟介皺眉,他以為自己將來要當哥哥的醫生會比較愛護自己的身體,怎麼老是吃外面的食物。

 

「爸媽早就去醫院了」意思就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會做早餐,「大哥你叫我起來就是了……」既然都已經買回來了只好坐下來吃,啟介是這麼想的。

 

涼介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摺好報紙放到矮櫃上,「你昨天這麼晚才睡,讓你多睡一會兒不好嗎?」涼介淺笑。

 

一大早就看見自己帥氣的哥哥露出完美的微笑,啟介不禁臉紅─難怪這麼多人喜歡大哥,「總之下次叫我起來!不然當初學做菜幹嘛!」不就是為了養好自家哥哥不健康的胃?

 

「恩,趕快吃吧!我載你去學校」涼介起身拍拍啟介的肩膀,拿了桌上的鑰匙先去車庫熱車。啟介也匆匆幾口吞下三明治,拿了書包跑去車庫。

 

「這麼趕做什麼?慢慢吃就好了」涼介從胸前的口袋拿出手帕替啟介擦去麵包屑,體貼入微的令人臉紅心跳─但只有對自己的弟弟。

 

啟介一把就抱住自家哥哥寬厚的肩膀,親近時嗅到的是淡淡的肥皂香,「大哥你別像對小孩對我」說罷還比了比身高,示意自己再沒幾年就會更高了,還傲氣的哼了一聲。涼介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想的是回去要多喝牛奶,絕對、絕對不可以被弟弟比過身高!

 

沒再多說其他,啟介躺在座椅、抱著書包、噙著笑容閉目養神,心情看起來極好,涼介摸了摸小獅子蓬鬆的鬃毛也開車出庫。

 

雖然路程不遠,但由於是上班、上學的尖峰時段,赤城的白色彗星在車陣中也發揮不了作用,但涼介開車技術優良,四平八穩的讓啟介很快睡著。

 

到學校校門口時啟介睡得很香,讓涼介都快捨不得叫醒他,只是一輛白色FC停在校門口真的是太突兀了……「啟介、起介!」涼介白皙的大手放在啟介的肩上輕搖。

 

「大哥……」還有些意識模糊的啟介左右看了看才覺察已經到校門口了,尷尬地抬起右手擦擦嘴角的水漬。

 

「讓你早點睡你偏不!現在在我車上睡,恩?」涼介故作生氣用指關節敲了敲小獅子的腦袋,結果換來的是啟介撒嬌得在臉頰上一吻,小獅子紅著臉害羞極了:「謝謝大哥啦!Bye bye」抓著書包慌忙衝下車得啟介瑟縮了下脖子,可是被涼介看個正著。

 

啟介還沒走遠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呼喚自己的名字,趕緊回頭:「什麼事?」沒有什麼事情比大哥更重要!

 

「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涼介拿下脖子上的米白色圍巾,優雅得替啟介圍好,還順手替拉撫平有些皺褶的制服外套才無奈道:「還想讓我把你當大人」涼介淺笑,但沒等到小獅子得反駁,反倒只有因英俊的臉和紳士又體貼的行為引來的暈倒和尖叫。

 

沒成功欺負到小獅子還被弟弟調侃了句”哥哥真是受歡迎吶~”,聽來到還有這麼點吃醋的意味。

 

 

「我先走了,上課要認真」涼介習慣性的交代,向來不管事的他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寶貝弟弟才會說上這麼幾句,疼惜的意味十足。

 

不知道是因為自家大哥還是寒冷的風拂過,啟介的臉顯得微微紅潤,「知道了……知道了」啟介的應聲顯得很不耐,但他其實很喜歡大哥的關心……真的、真的很溫暖。

 

……

 

鐘聲還是響了,啟介迫於無奈趕緊跑進校門內,涼介揮揮手便上車離去。

 

 

走進教室的啟介直接被關注,剛才樓下的尖叫聲完全沒少傳到樓上,「高橋,剛才那誰啊?」同學A男看到進來的人是有著那頭耀眼髮髮絲的高橋啟介立即問道,還不等啟介的回應,同學B女又問:「長的又高又帥!該不會是名模吧!?」完全不給起介機會應答,又被好幾個人劈哩啪啦的問,連回去位子都難,他不禁想著自己以前暴走族的氣魄到底去哪了。

 

「啊啊啊!吵死了……」啟介最後還是爆發了,而所有人噤聲然後瞪大了眼睛直盯著,就等他一個答案。「他是我大哥啦……」小獅子說著說著還臉紅了,能夠有個可以炫耀的家人還真好,而且那個人是他最崇拜、最喜歡的大哥。

 

「!!」所有人一陣驚訝─居然是前暴走組老大的哥哥!?而且還這麼俊美,再配上醫生父母的背景堪稱高富帥的優質新一代好男人。

 

「其實高橋你長的也很帥嘛!」同學C男從後方撩起啟介的額髮,清秀俊俏的臉龐倏地在眾人面前顯露,墨色的瞳裡波光流轉,微紅的臉增添了幾分稚氣、可愛─喔……又是一個高富帥。而不爽被撩起頭髮的高橋一肘拐向同學C男,瞬間擊倒。

 

又一個同學D女拍了拍啟介的肩膀問:「你哥是大學生吧!讀哪裡啊?」看起來一副想追求涼介的樣子,「恩?群碼醫大啊!」看到自己班上的女生如此積極打探自己大哥的消息讓他的心有點抽痛,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有點悶悶的,不舒服,但還是對同學有問必答。

 

而這個答案又讓一群人石化,什麼……是個高富帥又是未來的醫生,這世界真他媽的不公平啊!!!

 

索性無視一群人哀鴻遍野,啟介甩著書包逕自走到位子上望向窗外發呆,時而笑;時而淡;時而憂;時而樂,心情在腦中複雜的轉來繞去,沒人看的透。

 

待到上課時啟介才收起飄走的思緒,拿出課本及筆專心上課,縱使一天下來累積了不少問題(作者:誰叫小啟以前都沒在上課XD),但同時也吸收了不少。

 

因為答應了大哥,所以要努力─啟介是倚靠著這個信念才撐過這一天,不然要一個從沒認真上課的不良仔一夕之間變成認真上課的好學生實在有點困難啊……。

 

在放學時小獅子不禁露出疲憊的神情,但還是乖乖的帶上一堆課本回家打算複習,背著厚重的書包卻染著金黃色頭髮的小獅子在走去公車站路上成為路人的焦點,這樣的一個反差也實在讓人注目。

 

而走到一半起介隱約想起今天自家大哥說過要留在學校做實驗會晚點回來,這才轉頭走向反方向,獨自回家。

 

 

……

 

日復一日,兩人共同的努力著,互相想為對方做些什麼,因為在這冰冷的家庭他們僅有的就是對方,只要能看著對方的笑容便心滿意足了。

 

……

 

「大哥,可以問這個拋物線的地方嗎?」啟介用筆圈著不懂的地方詢問著在房間另一處看書的哥哥,「哪裡有問題?」涼介拿著咖啡走到啟介的背後,身體緊靠著自家弟弟。

 

「……這、這裡,動點P到焦點的距離等於動點P到L的距離要怎麼證明?」啟介有些愣愣地說著,因為背部傳來的溫度讓他不禁心跳加速,在這寧靜的房裡心臟撲通撲通的聲響透過鼓膜傳到耳中顯得大聲,啟介不禁想著……究竟是何時有這種感覺的呢?或許其中的緣故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幾乎沒有停頓地─鉛筆刷刷的聲音響起,「這題是這樣的……」涼介磁性而有魅力的嗓音迴盪在房裡,鵝黃的燈光也令人昏沉,啟介幾乎無法思考。

 

大哥的溫度、大哥的聲音……大哥的一切都令人迷醉。

 

「大哥……」啟介醞釀了許久才在男人說明到一個段落轉頭喚了男人,俊逸且相似的兩張臉距離並不遠。

 

涼介則是愣了一下才應聲:「怎麼了?」大手也安撫似地揉著寶貝弟弟的金黃腦袋,「有點累了,能……」啟介沒有明說,只是舉起手做了做抽菸的動作。

 

「早叫你別抽了,就一根」涼介寵溺的拍拍啟介的肩膀作為應允,啟介笑笑從抽屜拿出一根七星和打火機。

 

原本要走向陽台的啟介回身又補了一句:「那大哥也不能抽Marlboro,要以身作則!如果累了就讓我幫大哥提神吧!」也沒等回應就逕自往外走去。

 

涼介只是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啟介走到窗外思考自己和涼介的關係,他不知道這樣過分親暱的行為是不是就像親兄弟,他們有太久的時間不曾相處了,久到忘記如何才是兄弟,他害怕自己隱匿在心裡禁忌的感情會被發現,但又不想就此疏遠大哥,所以試圖讓自己成為一個好弟弟,努力的對哥哥好,但現在的情況已經超乎預期了,他比自己預料的還要更愛哥哥。

 

他愛死了涼介微涼的身軀靠近自己,甚至用問問題藉機靠近,或者找理由睡在涼介的房裡,從那件事之後,他們未曾吵過架,相處的極好,別人看來或許會覺得不可思議或那是表面塑造給外人看,但事實不盡然。

 

生活中的小麼擦必然有,就像涼介從不進啟介的房間,因為太過髒亂,涼介會和啟介說這件事,但只說一次,如果啟介願意改,那自然是好,不願意也沒關係,涼介自己會避免去。

 

如同啟介也不喜歡涼介一直坐在電腦前用公路最速理論,就算他也喜歡公路賽,但他仍討厭被涼介忽略的感覺,那會讓他想到小時候被父母和兄長忽略的日子,啟介不會說出來,他不想製造哥哥的困擾,學會排解心情是他幾個月裡學會的。

 

兄弟倆都希望不給對方添麻煩,所以能隱忍就隱忍、能退讓就退讓,他們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因為過去錯過的太多,越能知道在一起的彌足珍貴。

 

啟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抱持那樣的心情,或許該說他自己也無法控制,愛情的感覺的確是酸又是甜,以前還在當暴走族時,女朋友總會這麼說,可是啟介無法理解,但他現在卻想大喊─真他媽是這樣!

 

甜蜜的感覺的確讓他感到幸福,但苦澀的感覺真的太痛了,心頭一陣一陣的抽痛,真的不誇張,他想收回以前對女友說:「妳太誇張了」這句話,啟介承認以前是自己不懂愛,因為他沒有愛上別人,但對涼介的感情不一樣,啟介知道自己愛上了涼介,那是不被諒解的禁斷之愛。

 

他想體諒涼介,也明白自己的愛會帶給涼介困擾,但他無法遏止這樣的愛,曾經......他拿起美工刀,想著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慢慢得把冰涼的刀片放到手腕上,一口氣劃過去,接著就是一片紅汩汩流出,啟介覺得自己的越來越冷,陣陣暈眩感和噁心感不斷出現,明黃的世界染上了血的顏色,再也看不到光亮......。

 

啟介想挪動身軀,光亮後的一片黑暗令他害怕,真的好沉重,如果就這麼死了......大哥會很傷心吧!他不要大哥傷心,自己這條墮落的生命好不容易才被牽引回光明的道路,他還不想死!不能死!

 

「大哥......」少年用盡所剩不多的力氣撕心裂肺得大吼,他不清楚自己用剩下力氣所喊的聲音到底有多大,如果涼介沒有發現......甚至不在家,那或許自己的命數以盡,如果......。

 

剩下的思緒已是一片混亂,啟介後來也想不起來自己那時到底想了甚麼,他只知道在沒有多久後,自己沉重的身軀被人抱起來,下一次恢復意識就在醫院了。

 

涼介問起,啟介解釋自己並沒有自殺,事情純粹是意外,如果真的要自殺那何必要大聲呼叫,後來涼介表明自己相信了,但單看神情啟介就知道不可能。

 

涼介沒有追問,事後啟介隱約有感覺到涼介更常陪在自己身邊,這樣的行動證明了涼介的不放心,否則也不會如此。

 

啟介也為了不讓涼介擔心,努力讓自己表現出開朗的樣子,更努力的把那般不堪的感情沉澱在心裡,但現在又被挖了出來,毫無保留的暴露在陽光下,而自己只能躲藏在暗處看著喜歡的人,和前途一片光明的哥哥相比,自己最終會沉溺在黑暗無光的大海中,再也找不回明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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